另一方面,随着人们社会实践的扩大,随着社会实践的深进,随着人们对于利的追逐的日趋激烈,人们在骗上贯注了更多的聪明,因此,骗术愈益扩大到人们的社会生活的每一个角落,骗术也愈益高明。举凡夫夷、父子、君臣、同学、朋友各种社会关系,士、农、工、商、学、兵各个领域,骗术无孔不进。当然,最经常使用,而又出色纷呈、细腻诱人的应该算社会生活领域的骗术了。明人张应俞通过对社会生活的观察,以笔记小说的形式,写成《江湖奇闻杜骗新书》,揭露了24种骗行与骗术:脱剥骗,丢包骗,换银骗,诈哄骗,伪交骗,牙行骗,引赌骗,露财骗,谋财骗,盗窃骗,强抢骗,在船骗,诗词骗,假银骗,衙役骗,婚娶骗,***情骗,妇人骗,拐带骗,买学骗,僧道骗,炼丹骗,法术骗,引***骗。
今人通过爬梳整理,仔细辨析,以为中国社会自古以来骗术“高明巧,纷杂多端,有所谓‘串骗’、‘色骗’、‘诈骗’、‘拐骗’、‘诱骗’、‘******’、‘装骗’、‘相骗’、‘法骗’、‘货骗’、‘文骗’、‘彩骗’等等,不一而足。其中的串骗、色骗、诈骗、拐骗是骗子的惯用伎俩。”
无论骗术有多少种类,无论它在多么广阔的社会舞台上如何展开,就其文化本性而言,它总是游移于三种文化层面上:
一是以假充真。通过造假,争取主动。据《汉书·李广传》载,西汉名将李广曾率一百多名骑兵同数千名匈奴骑兵遭遇,匈奴骑兵见汉军兵少,以为是诱兵,急忙摆开阵势。汉军见敌人摆出了决战的架势,惊恐万状,想扭头撤退。李广处之泰然,对士兵说:“我们现在与雄师相距数十里,假如怯敌逃跑,敌人就会追杀过来,我们很难幸免;假如镇静自若,敌人就会把我们当成诱兵,尽对不敢贸然进攻。”说完便命令士兵继续前进,在距敌不远处停歇下来。一些士兵心中无底,不免面露难色。李广又安慰道:“敌人本来以为我们会立即退兵,不料我们却卸下马鞍,若无其事,正好使他们确信我们是诱兵。”由于李广摆出了“迷魂阵”,骗得敌人不明究竟,果然不敢冒进。到了半夜,匈奴骑兵怀疑四周的汉朝雄师埋伏,为了避免遭受围袭,便远遁而往。李广终极率领这支小队伍从容地返回了雄师营地。这种骗,传送出斗智斗勇的神韵。在职业骗子手中,以假认真的骗戏法,运用得娴熟神奇。这在明清笔记小说野史中,被刻画得惟妙惟肖。在张应俞的《江湖奇闻杜骗新书》“脱剥骗”中的一折“诈称偷鹅脱青布”,十分典型:骗子的第一步是利用布店老板的心理,用甜言蜜语骗人;第二步,以假认真,通过一问一答蒙骗不知内情的外人;最后达到骗人获得的目的。(张应俞:《江湖奇闻杜骗新书》第8页,百花文艺出版社,1992年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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